说罢,青衣男子起身给萧聿倒了一杯酒,敬他一杯,“鄙人心中的抱负早已不在,愿郎君来日前程似锦。”
萧聿与他碰了杯盏,道:“多谢。”
“那鄙人退下,二人请便。”
青衣男子和摇骰子的庄荷一走,苏菱抬眸看他,欲言又止。
萧聿垂眸哂笑,低声道:“虽说皆是狂悖之言,但实则一个字都没说错,阿菱,高官卖官不是小事,世家横行霸道至此,视科举为平步青云的阶梯,朝廷若不能唯才是用,无异于自毁根基。”
“寒门学子挑灯苦读十余年,却是因出身不得入仕,那天下还有公平可言吗?”
苏菱看着萧聿坚定不移的目光,忽然明白,他为何要带她出京。
这一刻,她莫名相信,纵然眼前人有千般万般的坏心眼,可若是他得了那个位置,定会是位明君。
苏菱与他四目相视,忽然笑道:“方才玩骰子,是不是选与之相反的便会输?”
萧聿“嗯”了一声。
苏菱又道:“那他是怎么猜大小的?”
“他若是没个听音的本事,在这赌坊也混不下去。”
“听音?”苏菱可没听过这样离奇的事,眨了下眼,道:“那你会吗?”
萧聿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苏菱身子前倾,小声道:“殿下什么时候学的?别不是蒙我的吧……”
萧聿倏然一笑,偏头衔住了她的耳,沉声道:“王妃不想我回府,在外游荡时学的。”
这话说的便有些轻佻了,苏菱耳朵一红,瞪了他一眼。
画舫微微摇晃,萧聿握着两个骰子挨近她,鼻尖对着鼻尖道:“阿菱,跟我赌一次。”
她声音不由变娇,“赌什么?”
“你若赢了,任何要求,我都应你。”
苏菱一脸防备地看着他,“那输了呢?”
萧聿直接道:“你不会输。”
苏菱犹豫半晌,才点了头,“行。”
但心里却道:大不了就耍赖,反正这世人都说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
萧聿嘴角噙着一丝笑意,随意摇了两下,道,“我选大。”
苏菱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,试探道:“那我……选小。”
萧聿抬手,果然是小。
苏菱下意识扬了下唇角,看着他道:“当真说什么都行?”
萧聿点头。
苏菱的心怦怦直跳。
良机难寻,她定要把握。
于是,她也不怕煞风景,直接坦言:“日后,你不得强迫我爹和我哥替你做事。”
这句话与他料想的一样。
萧聿看着那波光潋滟的眼睛,郑重其事道:“我答应,还继续吗?”
有这等好事,苏菱当然愿意,她点头。
果然又是她赢。
苏菱轻咳了一声道:“回京以后,你能不能尽量别去烟花柳巷。”
因为萧聿常不回府,又流连风月之地,她被闲言碎语烦的出门都变少了。
萧聿轻笑出声,“若无公务在身,定日日回府。”
他心道:还成,你还知道在乎。
“还继续?”男人道。
贪心的姑娘仍然点头。
萧聿继续摇,须臾停下,喉结微动,吐了个单字,“大。”
苏菱立马道:“小。”
可这回掀开,并不如苏菱的意。
她警惕地看着他,小声道:“你不是说,我不会输吗?”
“可人不能贪得无厌啊……”萧聿嗓音低沉,温热掌心揽住她的腰肢,直接吻住了她的唇,半晌道:“阿菱,我要个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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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菱,我要个孩子。”
不等她应,他单手桎梏住那细白的颈,偏头,再次贴向她。
他的动作很轻。
似蜻蜓点水,似雨吻花蕊。
苏菱抬手攥住了他领口的衣襟,可他却随着她五指蜷缩的力度,利落地挑开了齿关,侵占了那心神向往处。
原来唇齿相依,竟是这般好滋味。
萧聿落在她胯上的手越来越紧,她抵在紫檀边座插屏风上,似乎喘不过气,本能般地“唔”了两声。
可这样令人心醉的咛语,犹如娇嗔,让人目光不由更暗了几分。
他松了口,深深呼吸,哑声道:“我抱你去后面?”
画舫的包厢内一地红毡,幔帐高挂,彩屏张护。
这紫檀边座嵌灵芝插屏后是一张拔步床。男人口中的后面,指的便是那张拔子床。
苏菱的手抵在他的胸口,看着他眼睛,摇了摇头,“别在这儿……”
这里是画舫啊,四周都是人,别说沐浴,她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。
更何况,他们至今都没圆房。
萧聿低头又啄了她一下,同她耳语:“那我们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