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程蕤也许是心里有鬼,看着这一幕,也不免跟着惊慌失措。
她缓缓站起身子,然后道:“大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
杨氏冷笑一声,无意与她们周旋,抬手就让身后的小厮,将这对儿母女摁在了地上。
杨氏坐到一旁的圆凳上,怒道:“曦儿的事,是你们做的?”
穗娘心里一沉,但仍不露声色道:“不知大夫人说的是何事?”
杨氏道:“我问你,曦儿的事,是不是你们做的!”
程蕤的惊恐万状,就连后槽牙都不禁一同跟着颤。
杨氏一巴掌扇到了穗娘脸上,“我没这么多耐心跟你耗,你若是不承认,我便将你们打一顿,然后移交给刑部!”
穗娘不知杨氏听说了何事,可她还真不信杨氏能掌握什么证据,且不说狩猎那日乱成那般样子,根本无从查证,就是她买的那个药,人家也保证过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查不出什么名堂。
证据没了,只要她们娘俩死咬着不说,就绝对不会有事,况且,她总得为曦姐儿的清誉考虑,这事儿闹大了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思及此,穗娘便又有了底气,“大夫人连何事都不肯说,就要给我们母女定罪了吗?”
杨氏被她的无耻气笑了,直接道:“拿板子,给我打!”
“慢着!”穗娘高喊一声,然后道:“大夫人,我好歹也生下了程家的子嗣,也是在老太太跟前得了名分的妾,大夫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我的罪,我何其冤枉!”说完,穗娘就嘤嘤地哭出了声。
杨氏的手都抬起来了,刚欲再抽她一巴掌,可身后有人提醒她道:“夫人,二爷回来了。”
挣脱
杨氏一回头,果然看到程茂之缓缓走过来的身影。
说来,这还是自杨氏大病初愈以来,头一回看见他。
不得不说,程家的男人都长了一副好皮囊,就这一身平淡无奇的象牙白直裰 ,穿在他身上,都是俊美无双的。
只是可惜,这本该意气风发的程家二爷,今日却因为眼底的倦容,让这姿色生生少了三分,
杨氏看得出来,他应是很久都未阖过眼了。
程茂之平稳的脚步下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急促,杨氏冷笑了一声,她说这妾室怎么说哭就哭上了,合着是看戏的来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这句话,可真像是戏本子里头的必备台词。
见人来了,穗娘一声不吭,就默默地跪走到程蕤身边,抱着她的肩膀道:“别怕,听娘的,别怕啊。”
程茂之一来,那身边的婆子和小厮都纷纷停了手,面面相觑,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姝儿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程茂之哑着嗓子对着杨氏道。
杨氏听着这声姝儿,真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。
从前的时候,两人浓情蜜意时,他就是这般唤她的,可日子日复一日的过,也不知道从哪天起,这句“姝儿”就换成了“夫人”。
更不知道从何时起,他大声呵斥她的那句,“杨姝,你再抛下我独自回将军府你试试看。”也变成了,“你最近怎么都没回去看看岳父大人。”
杨氏二十五那年才想明白,原来,一道菜再是喜欢,也不能吃一辈子。
时至今日,当她再听到这声姝儿的时候,虽然早没了最初的欢喜,但若说心里没有触动,那必然是谎话。
苦涩吗?
的确苦涩的。
杨氏红着眼眶,瞥了一眼程茂之,转而冲一旁的小厮道:“给我打,我不喊停,便不准停。”
杨氏话音一落,穗娘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般地往下落,这一幕,任谁看了,都得以为这女子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程茂之满脸疲惫不堪,他知道杨氏并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之人,可她要罚人,他也得知道缘由才行,若是穗娘真有错,他也不会包庇。
“都住手。”程茂之厉声道。
旋即,他转过身,又对杨氏低声下气道:“姝儿,你是打是罚,总是得要个理由不是?”
穗娘从没见过程茂之这般样子。
她跪在地上没动,心里确实隐隐发冷,她给他做了这么多年外室,她以为很了解他,但今日才发现,他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。
她从不曾见过的一面。
这些年,他虽然不曾亏待过她们母子,但他那张脸,总是板着的,就是对他向来疼爱的蕤姐儿,也不曾这般过。
杨氏与他四目相视,这是她一次觉得面前的男人如此可恨,若是没有他招惹来这对儿母女,她的曦姐儿又怎会平白受了那样的罪!
杨氏怒道:“宁国侯世子来提亲的缘由,我已经叫人同你说了,不知你有何想法?”
程茂之一把拉过杨氏,低声道:“这事儿你怎么在这说!一会儿回房再说,行吗?”
杨氏眼眶通红,一把甩开了他的手,嘶哑道:“若是我今日告诉你!这一切都是她们造成的,你可还会护着她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