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上头的青紫怜人,便用拇指轻轻地摩挲起来,“这是同我生气了?嗯?”
都说美人耍起脾气来,也是别有风韵的,他这下算是信了。 就瞧她躲的这两下,都似玉兔一般惹人爱。
“昨夜你叫得甚是动听,本王也是一时没把持住。”郢王低声道。
唐妩没想到他还会推卸责任,于是气冲冲地就睁开了眼,对着他一字一句道:“殿下吃饱了,怎么还能骂厨子呢?”
郢王被她这比喻弄地闷笑出声:“这是醒了?”
唐妩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戏谑,垂眸不语。
这床帏之中的情趣向来都是磨人的,讲理通常是没用的,他只好将话锋一转,试图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。
郢王主动将请帖打开,然后放到了她面前,“这是林老夫人办茶会的请帖,给你的,不看看?”说是茶会,但其实不过就是林老夫人坐不住了,想看看自己的外孙女罢了。
林老夫人?
唐妩一脸疑惑。
看着她的表情,郢王才骤然想起,她至今还没见过她那位外祖母,于是解释道:“林家的太夫人,你的亲外祖母。”
妾室
其实这样的“茶会”,于唐妩来说,或多或少是有些抗拒的。
这是为何呢?
先说唐妩自小在唐家长大,唐家上下本就苛待于她,所以她对会亲友一事她自然是抗拒的。
再说她入府为妾之后,就更是没甚外出交际的机会,独独和王妃在武安侯府吃过一次茶,还留下了个不小的阴影。
郢王看出了挂在她脸上的不安,于是亲了她一口道,“无需担心,那日程煜也会一同去的。”
果然,提起程煜,唐妩皱着的眉头瞬间就松开了。
程煜与唐妩到底是双生胎,生来就比旁人要亲近,再加上这阵子程煜没少借着送补品,送吃食的借口往她身边凑,这一来二去,兄妹俩很快就熟悉起来了。
郢王忽而想起,有一日他下朝回来,恰好撞见唐妩手里端着个食盒在跟程煜道别,还未走近,就听她轻轻道了一句,“哥哥慢走。”
思及此,郢王也不知为何胸口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……
直到翌日一早,郢王看着被褥的一处凸起,他才知晓昨夜那异样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。
昨夜,他入了梦,梦里梦到她胸脯起伏不歇,嗓音颤颤地对着自己喊了好几声,哥哥,别停。
郢王做了个吞咽的姿势,瞧了瞧在一旁睡的正是安稳的小人儿。
狠狠地摇了摇头。
随即起身,穿衣,拿了一串佛珠,上朝。
——
时间过的极快,很快就到了赴“茶会”的日子,唐妩带上了帷帽,蹬上了马车。
唐妩刚到,程煜就周到地扶着她下了马车。
林府虽没有郢王府那般广阔奢华,但却是唐妩极喜爱的风格。进府第一眼,便能看到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拱桥,过桥之时,简直应了那句“上有荷花下有水”,荷叶随风微动,还有粼光闪烁的鲤鱼。
程煜为了缓和气氛,还特意拉了一下她的手心,然后道:“妧妧,我小时候来外祖母这玩儿,还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过。”
若是数月前的唐妩听见了这话,定是要憋笑安慰一番,可放到今日……别说是安慰了,唐妩那上翘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。
等了半天人还没到,林芙急得从姜姒的云熙堂急冲冲地走了出来,向前一望,正好瞧见了程煜和唐妩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亲昵样子。
见到这一幕,林芙即使高兴,又是心酸,瞧着瞧着,就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。
虽说唐妩被卖到苏州这个事,都是林绣的一人的恶行,但林芙这做母亲的,看着自己的生出来的肉疙瘩转眼长了这么大,自个儿却一份力都没出过,当然会觉得心中有愧。
唐妩到底是还没被正式认回去,除了在程煜的死缠烂打之下无奈改口唤了他为哥哥以外,她对林芙都还只是规规矩矩地唤着大夫人。
林芙笑着“欸”了两声,旋即掀起了帘子,带唐妩来到了偏厅。
刚一进偏厅,唐妩就见一位身着暗褐色的古纹双蝶长袍马褂,头戴紫色的抹额的老太太端坐在软榻之上。
就这仪态,满京城哪个老夫人能同姜姒比?
待唐妩上前了两步行礼问过安之后,林老太太就将放在手中来回把玩的翠绿扳指戴了回去,然后冲她招手道,“快过来坐。”
程煜每天都沉浸在自己要当舅舅的喜悦里,所以还未等老太太身边的女使动手,程煜就给唐妩搬了个长杌子过去。
见状,老太太对着程煜嗤笑一声道:“瞧把你给殷勤的。”
“外祖母,我可是要当舅舅了。”说着,程煜就一屁股就坐到了唐妩边上。
当程煜和唐妩坐在一起后,看得老太太自己都眼热了。
这俩孩子本就是龙凤胎,不仅仅长得像,就连前后落地的时辰都没差上一刻,谁能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