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点头,“这是自然,我既拿煜哥儿当亲弟弟看,又怎会将此事告之旁人,姨母,此事就是殿下问起,我也是不会说的!”
其实林芙这话问的,已经算是摆明了态度。这人就是这样,自己的儿子怎么说都成,那若是换了旁人讲,就怎么听怎么刺耳朵。
想到这,林绣立马换了话锋,“说来,煜哥儿这是去哪了?”
林芙拿过一旁的茶水,抿了一口道:“煜哥前两日与我说,要去苏州查些陈年旧事,我问他,他又不肯提。不过茹儿你放心,等他回来,我会立马把此事问清楚!若是他有错,我不会包庇他,定会提着他去王府请罪。”
当苏州二字,一旦和陈年旧事这四字连上的那一刻,林绣手上的杯子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接着,林绣双目空洞地低头去捡。
“当心!”林芙道。
——
边境的战鼓之声一停,京中宫里和龙华寺的方向,就一同传来钟鸣之声。边境的百姓听闻要议和,乐地把自家的铺子要卖的物件都降了价。
永扬街上有人一边敲着鼓,一边扯着嗓子喊着将军归。街上气氛简直是要比乞巧节还要热闹。
这两日过去,唐妩的病总算好了些。
当日下午,她正在房里百无聊赖地绣着帕子,就见双儿笑嘻嘻地推开门,与她道:“夫人,殿下回了!”
这一激动,针尖刺进了食指的指尖上,唐妩连忙嘬了一口,立即放下帕子道:“在哪儿呢?”
“夫人别急,殿下先进宫叙职去了。奴婢刚刚出去,听闻王妃也有要事要找殿下商议,估摸着,夫人得晚上才能回见着了殿下了。”双儿连忙道。
听完这话,唐妩不禁低下头,垂了眸。
唐妩承认,自打她怀了郢王的孩子,又或者说自打她察觉到自己对他的依赖时,她这心态就产生了变化。
就如现在,她只不过听了进宫述职,和王妃找他这样的字眼儿,她这心里就不禁涌上了一股委屈。
明知不该,但这份古怪的滋味却挥之不去。
她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低声与她道:就这么两步子的距离,先来瞧瞧她和孩子,不好吗?
唐妩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,回想起了她刚得宠的时候。
那时,好像他只要逢上休沐就会在她的院子里头过夜,不仅如此,他还曾因着她说了一句独自吃饭吃不进,就将来喜桐苑的时辰,从亥时,变成了戌时。
唐妩觉着,论一个男人是否为自己着迷,其实一个眼神便看的出来。
记得一次他下朝,恰好逢上她新做了一件西域的纱裙,穿上后,香肩微露,腰线惹眼,她正是照着铜镜含羞欲脱,他就“恰好”进了屋。
一个眨眼的功夫,那人就红了眼睛。
他不管不顾地将她撞到了墙角,连朝服都未来得及脱,就乱了呼吸,就拿身子烫着了她。欲念焚身,魂飞魄散,唐妩那时对他,看似曲意逢迎,可她时常觉得,她才是放风筝那个人。
即便他身在高处,只要她肯奶着嗓子唤他名字,还不是她说快就快些,她说慢就慢些吗?
唐妩有些丧气地回想了一下过去,叹了一口气。她忽然觉得顾九娘说的有些话,当真是有几分道理的,比如那句——这天下女子若是患上了相似病,那大概是无药可医了。
这一晃,天色都暗了下来,入春开化,空气里潮湿的雾气,就像是一场毛毛雨。
她近来嗜睡,到了未时一准会闭眼睛,可今日,她只能硬是撑着眼皮儿和时间靠。
一炷香燃尽,便再点一炷香。
也不知从何时起,她的情绪全都乱了,再这么下去,简直真要成了那深闺怨妇。
她懊恼地摇了摇头,与自己说了好几声不能这样。
人未等来,她终于是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,晃晃悠悠地进了梦乡。
等有人再为她点上烛火的时候,已到了子时。
要说以前的时候,她的房门若是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她定是要惊醒的,可现在,就是郢王已经坐到了她的床畔,她也仍是将小半张脸藏在了被子里,均匀地呼着气。
现下虽然入了春,可喜桐院的地龙却未停过,大概是这屋子太热了,不知不觉间,唐妩的一双腿轻轻一翻腾,就将半个身子露在了被褥外头,露出了一截儿莹白如玉地腿儿来,目光所及之处,还有那白地发粉地玉足。
郢王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唐妩的脚,另一只手则掀开了被子,将她的身子盖了回去。
许是这动作实在有些大了,惹地唐妩双眸半睁半闭地朝他望了一眼,她的睫毛如蝴蝶翅膀那般抖了抖,可那神情却不甚清醒。
恍惚之间,唐妩好似瞧清了眼前之人,她以为在梦境之中,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。
他换下了一身胄甲,穿上了与初见之时一般无二的华服,头戴玉冠,又成了那副高高在上,又俊美无双的模样。
她撇撇嘴,嘟囔了一句老天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