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了一声,又道:“尚可。”
“你可莫要蒙我,就你那个王妃,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!我安家嫡亲一脉的姐儿那么多个,到最后竟让她这个不上台面的偏支登了你的门!你不知道,当初你娶她,澜姐儿在家哭成了什么样子……可怜我家澜姐儿,蹉跎到了十八都不肯出嫁。”
“当初娶她,也不过是因着当初父皇曾许下的承诺不能违背罢了,再加上我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,去寒了程家的心。她到底程家养出来的女儿,做王妃也是使得。”
这话说的安老夫人忙喘了两口气,然后道:“她若是程家嫡亲的女儿也就罢了,可她不是!当年我听闻老程国公病重的时候是由她尽的孝,还以为她是个好的,可谁能想到,没多久的功夫,狼子野心就出来了!说到底,我就是瞧不得她这样算计你!”
“外祖母接下来可是要说,要将安澜许给我当侧妃?”郢王扶额,他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作者有话要说:
线线:郢王殿下你呼声很高啊,一天不见你我评论区就有人想你。
郢王:本王心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线线:呵,那你知道拔x无情这四个字吗?
唐妩:盘他!!
身份
“外祖母可是将安澜许给我当侧妃?”郢王扶额,他感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。
安老夫人见郢王都已把话挑了明,索性直接道:“那孩子,满心里就你一个。我也曾骂过她,罚过她,叫她不许再痴心妄想!但她到底是从小在我身边养大的,她要在安家当一辈子老姑娘……这叫我如何舍得啊!”
说着说着,安老夫人就红了眼眶。
“外祖母将安澜送到我这来当侧妃,这事实在欠妥。她是安国公府的嫡女,从小便懂嫡庶之分,外祖母觉得,她能过的了侍奉主母的日子吗?”郢王道。
世家嫡女不为妾室,也算是家家大夫人择婿的第一标准。
即便他这郢王府比旁的地方要尊贵体面,可是侧妃就是侧妃,一旦过了门,就得过妾室的日子,且日后生下子嗣,也只能是带着庶字。
话说到这份上,安老夫人怎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但相同的这番话,她岂能没对澜姐儿讲过?可那孩子就是头犟驴,就知道气她这个老太太!
安老夫人年事已高,只要稍稍动了气,手便会忍不住地发抖。
“那殿下……能替我劝澜姐儿两句吗?你说的话,她一向都听。”安老夫人叹口气道。
郢王笑着回道:“外祖母放心,等我拿下中戌关回来,定会亲自给安澜挑一门亲事。”
安老夫人拉过他的手,有些哽咽道:“我怎么老了老了,倒是办起糊涂事来了,明知你即将就要上马作战,居然还拿这些琐事烦你。实在是糊涂,糊涂。”
“宴之倒觉着,外祖母这不叫糊涂,这分明是叫偏心。”说完,郢王对上安老夫人疑惑的眼神,不禁低声笑道:“外祖母都舍得将安澜给我当侧妃,这难道还不算是偏心吗?”
闻言,安老夫人不禁解眉展颜,吐了笑声。
半响,安老夫人的手,便缓缓地抚上了郢王的眉眼,摩挲着他的轮廓,然后一字一句道:“你同她,到底是最像。”
这句她 ,指的便是安皇后。
安皇后小的时候,便是安国公府心思最为伶俐的孩子,也正因为此,老安国公才会选她进宫。
那时候安老夫人怎么都不肯,便私下教安皇后如何撒泼打滚,如何鬼哭神嚎。
但最后,她还是选择牺牲她自己,成全了整个安家……
认命活了一辈子,到头来,竟落得那么个下场。
郢王知道,母后于安老夫人而言就像是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,每每只要想起,便会难忍其痛。她能如此喜爱安澜,也不过是因为安澜的模样,有三分像了母后。
想到这,郢王兀自摇头。
就光凭这一点,他也不可能把安澜接进府里。
——
三日过后,郢王便准备带着于桢和一众骑兵先行抵达中戌关前的白溪地,临走之前,王妃等人也纷纷出来送行。
郢王骑在马上,神色异常平静,目光眺望着远处,回想着前世的这场战役。
前世,他是命杨丕挂的帅。
杨丕乃是朝中一员老将,不说用兵如神,也算得上骁勇善战。可谁料那渝国皇帝竟然兵分两路,把战场引到了河边,大燕将士本就不善水战,河中又有埋伏,刚一交锋就被逼得节节败退。
最后不但丢了中戌关,就连杨丕和那一万精兵,也都葬在了白溪地。
今生他若不想再见到那横尸遍野的惨状,那这场战,拿命拼也得拼下来。
郢王夹紧马腹,勒紧了缰绳,掉头便朝向京外得方向而去。
只在敛眸的那一瞬间,他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战在最左边,穿着青绿色的褙子,低眉顺目地站在那儿,神色有些憔悴,唇色有些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