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周朝的玉泉酒,倒是比马奶酒还醉人,还好喝,我若是回了蒙古,定要日日想,日日念了。”
这话里的意思,已是再明显不过,仿佛只要皇帝开口,她今夜便是他的。
萧聿眼带笑意,偏头看她,薄唇翕张,“公主喜欢?”
饶是蒙古的女子一向热情奔放,也不由得被眼前人的语气撩的心尖发颤,贝齿都忍不住咬住了下唇,然后点了点头,慢声慢语道:“喜欢,很喜欢。”
这样的对视,空气中都仿佛有火花在呲呲作响。
入宫不久的何淑仪、徐淑仪脸色顿时就不好了,谁都看得出来,皇上这是有意了,就连薛妃和柳妃都忍不住多看了皇帝两眼。
这是真要纳妃了?
宫的里一眼不瞧,就外面的香?
别说旁人,就连秦婈听到他那暧昧涌动的语气,也不由抬眸看了一眼。
看着那人灼热直白的目光,她忍不住心里感叹,他还是他,那双眼里涌起的爱跟欲都可以是假的。
想算计谁,谁都逃不过。
然而萧聿却不知秦婈在心里骂他,他今日这么主动,主要原因是他发现他并喝不过眼前的吉达,他太阳穴开始跳了。显然是到量了。
萧聿回头对盛公公道:“去把光禄寺卿给朕叫来。”
盛公公躬身退下。
半晌,光禄寺卿缓缓入殿,行了个标准的大礼,“臣拜见陛下。”
萧聿道:“这玉泉酒,光禄寺备了多少?”
一听这话,光禄寺卿的眸色不由一变。
皇帝问到了,自然是瞒不得,只好道:“因着此番要祭天,臣便多备了一些,共四千七百坛。”
闻言,萧聿道:“极好。”
光禄寺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以为皇帝这是发现了什么。
谁料,萧聿下一句竟是道:“四千七百坛,够不够公主喝?”
又是哄人的语气。
宝音公主的脸刷地一下便红了,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比鼓声还响。
这大周朝的皇帝怎么这般坏心,眼里明明写着想要,嘴上又不说,还赐她酒。
她要他的人,谁要他的酒啊。
直来直往的宝音公主从未领会过男女之间的迂回推拉之术,一时间,好胜心和爱慕之心都被点燃了。
她起身,弯着细腰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
萧聿看着光禄寺卿道:“把酒即刻送到山下营帐去。”山下,那是蒙古二王子来带的军队。
光禄寺卿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,他斟酌半晌,忍不住道:“陛下,那明日祭天……”
还没说完,萧聿的眸色就降了温,“用长弥酒。”
这种时候,谁扫皇帝兴致都是找死。
光禄寺卿只好躬身道:“臣这就去。”
虽说此番来是为邦交,但难保大周皇帝没有别的心思,吉达怕那酒有问题,率先起身装醉,宴席散去。
甫一进冬丽宫,萧聿就压在秦婈身上。
重的跟石头似的,秦婈推了推他,嫌弃道:“陛下别压着我。”
男人醉熏熏地朝耳朵呼气,“阿菱,水。”
醉酒 那香,别用了,成么?
这醉酒的男人跟假山一样的压在秦婈身上。
“阿菱,水。”
秦婈推着他的胸膛道:“你这么压着我,我怎么给你拿水。”
萧聿微微抬了点身,她立马坐起。
行至案几旁,抬手倒了杯水,回身递到他嘴边,“慢点喝。”
萧聿也不接杯盏,就让秦婈这么喂他,手上还是不老实。
她看着他,无奈地叹了口气,这男人醉酒的样子也没变。
记得永昌三十八年,他登基前夕,晋王府那帮幕僚和淳南侯生生灌了他三坛烈酒,他醉的不省人事,硬是闹了她半个晚上,掐的她好多地方都紫了。
翌日控诉他,他却只是笑,“你傻不傻,怎么不躲?”